她看着他害羞的样子,乐颠颠地仰过身,却又在被子里摸索着将他的掌心握在手里。
宣六遥没有收回,他一手搂着胡不宜,一手牵着莫紫萸,脚尖抵着佘非忍,自觉像是一家四口,而自己就是爹爹,他安稳而踏实地入了梦乡。
只是梦里边隐了一头猛兽,莫家的惨变他还不曾向她透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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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行数日。
他们慢慢吞吞、东游西荡,再加上游山玩水,几日的急程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到了江左内城。
莫紫萸的短发已是长了许多,但仍见不得人,只得在头上扣顶瓜皮小帽,更显得像个十足的小公子。行走街上时,她大剌剌地拉住宣六遥的手,像牵着弟弟似的,浑然不觉他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、情愫缠生。
“哎呀,要到家了。”
到家明明是一件喜事,她却说得不情不愿。宣六遥也是心下惴惴,莫家已被抄没家产,也不知可还住在原先的宅子里。
她父亲的死讯,她家的状况,总归要向她吐露了,总归要见着她哭天抹泪、怒目相向的样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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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宅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