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,哪有这样的?我只是想要个保镖罢了,他自己也说这些武进士们熟谙兵法武艺娴熟,一个个都是带兵打仗的材料,搁我这做侍卫,不是太屈才了吗?不要说兵部尚书觉得不妥,连我本人也觉得过份了点啊。
而且,这人口口声声不会害我,又做这种事,不是把我往刀尖浪口上推嘛?我看那些武进士们,现在只怕杀了我的心都有。
我斜了昶昼一眼,他只冲我挥手让我去挑,自己端过赐福递上的茶缓缓啜饮。
我叹了口气,认命地走下去。
结果第一眼便愣住。
那个人。
站在第二排左边第一个,一身蓝色长衫,身材修长,宽肩窄腰,这时背挺得笔直不亢不卑地正视前方。而那张脸——
我是这般熟悉那张脸,熟悉那些再微小不过的细节。熟悉他的唇,唇边的笑,尖削的下颏,脸庞的棱角……我看着这张脸,如遭雷击,只觉得这几年的往事如火山喷发般一古脑儿涌了上来。
我的唇瓣颤动着,那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。
“瑞莲。”昶昼叫了一声。
我回过神来,扭头看了他一眼。他很明显地皱着眉。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微微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次看向那人。那人亦微微抬起眼看过来,神色间只有一片冷峻与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