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夜色是怎么啦?月亮还没下落,我们就已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。尽管靠得那么近,我却几乎看不见我主人的脸。是什么使得那棵七叶树如此痛苦不安?它挣扎着,呻吟着。狂风在月桂树中间的小径上呼啸,急速地从我们头上掠过。
“我们得进屋去,”罗切斯特先生说,“变天了。我本可以跟你一直坐到天亮的,简。”
“我也一样,”我想,“本可以跟你一直坐下去。”本来我也许会这么说出来的,但一道耀眼的青色闪电突然从我望着的云堆里窜出,紧接着一声噼里啪啦的爆裂声,然后是近处的一阵轰隆隆的雷声。我除了赶紧把被闪花了的眼睛贴在罗切斯特先生的肩上藏起外,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。
大雨倾盆而下。他催我赶快走上小径,穿过庭园,逃进屋子。但没等我们进门,全身就已经完全湿透了。正当他在大厅里帮我摘下披巾,抖掉我散开的头发上的雨水时,费尔法克斯太太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。一开始,我没有看见她,罗切斯特先生也没有看见她。灯亮着。钟正打十二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