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有一种奇怪的难闻的味道。
知县大人相貌清癯，留着三缕长须，面上有些焦急之色，见他们进来并无什么表情，依旧看着床上的老夫人。
反倒是一个面色白皙，看着就很富态的夫人迎上来说了句客气话：“麻烦大夫了。”
田治辉不敢直视人家女眷，低着头连说不敢。
病榻上的老妇人神智昏迷，面色潮红，穿着薄薄的单衣，盖着薄被，贴身伺候的丫环低声介绍着病情。
“一直喊热……”
“几天没进水米也没便溺了……”
“神识不清，不会说话，四天前醒来同夫人和王家婆婆说了几句话，再也没说过……”
“喝水多不多啊……”听到田治辉问她想了想：“醒着的时候总是要水喝，可是喝一口又咽不下去都吐了出来，接着再喝再吐……”
田治辉诊完老夫人左手脉，丫环过来把帕子换在右手上，田治辉隔着帕子诊右手脉，郁竹伸出三指搭上老夫人左手腕脉。
县令夫人见此不由眼光一凝有些疑惑，却强忍着没问出来。
王老婆子极有眼色，见状连忙低声解释：“别看这姐儿小，人家可是四岁就跟着父亲学医术的，在镇子上大家都叫她小田大夫呢。”
夫人的神情缓和了一些，倒也没有说话。在她看来，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再怎么跟着父亲学习医术，因为年龄的局限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，只是跟着长长见识罢了。